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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破碎的護身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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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霆離開醫院後,兩名傭人和管家一起陪同著少爺,少爺病得不輕,臉色蒼白躺在那裏,睡著後三個小時也沒有醒過。

慢慢地,管家也稍微放松了一些,眼看天已經亮了,管家交代了兩名傭人一聲,就準備出去給趙霆匯報一下這邊的情況,順便吃個早餐休息一下。

管家剛走,被叮囑過的傭人就忍不住困得打起盹來,剛剛上司一直在這裏不錯眼的盯著,他們當然也不敢開小差,現在不禁補起眠來。

沒有人註意到,就在這個時候,床上閉目沈睡的少年忽然睜開了眼睛。

少年從衣服內層的口袋裏,摸出一張寫了名字的紙條出來。

而那紙條上,寫得竟然不是桑若的名字,而是趙霆二字。

少年用力伸展了一下右手五指,直到指骨分明到好像要沖破皮膚時,又收攏起來順勢握起,然而五指握住的時候,非常突兀地,一把憑空出現的生銹剪刀,無聲無息地被他握在手中,好像它一直就在那裏一般。

“哢擦”寫著趙霆兩字的白紙,被少年手裏剪刀剪下,沒有任何滯澀,就這麽一下子一刀兩斷。

寫了趙霆兩字的地方變得四分五裂,不但霆的雨字頭被碎屍,趙字的走字旁也斜著被劃斷了腿撕開。

黑暗中,少年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這碎裂的紙張,臉部逐漸扭曲地笑了起來。

原來如此。

原來如此。

少年不停地對著自己喃喃自語,而後好像肯定一般地道:“我才是天命之子。”

·

桑若離開家後,一路跟著捕捉到的痕跡,走到了某處富人區。

這裏坐落在蘇市的一處風景園區,依山傍水,又沒有遠離市中心,豪宅別墅錯落在眼前,可以看得出住在這裏的肯定是蘇市的上流人物。

桑若進入的時候還被保安們多看了兩眼,似乎發現了他不是這裏的住戶,準備攔下他盤問。

不過很快保安就轉移了視線,仿佛看錯了一樣。

桑若來到了那個看起來像是莊園一樣的別墅前,明確地感覺到了這裏和自己的聯系,昨晚詛咒自己的人,應該就是來自這裏。

正當桑若要去一探究竟的時候,忽然一輛車從車庫開了出來。

剛剛回家休息了一下的趙霆,坐車出來的時候就這麽和桑若擦肩而過。

桑若看著那輛遠去的賓利,眼睛瞇了起來。

車裏的人不止是個厲害的異能者,而且,桑若還從這人身上聞到了命運反噬的痕跡……

是他?

桑若等到看不到賓利的影子了,就去按了這家的門鈴。

很快,一個傭人打扮的人過來開了門,意外地看著一身校服裝扮的桑若問道:“你找誰?”

不過剛說完這句話,那名傭人就楞楞地看著桑若的眼睛,眼神似乎變得有些渙散,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。

……

趙霆。

運氣很好的蘇市首富。

很神秘,黑白通吃,手底下一幫子人,做生意無往不利,好運常伴於身,名下的產業都能很神奇的能避過很多天災人禍……包括打黃掃非臨檢等。

從那個傭人的夢境中,桑若得到了那名男子的一些信息。

讓桑若意外的是,趙霆手下還有個藍夜酒吧,他在當初那個死去的獵物夏彪的夢裏看到過這裏。

趙霆這邊有人詛咒自己,而趙霆曾經的手下也過來找茬過,所以夏彪極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派來的?

桑若現在倒是想去找呂文鋒和蓬森確認一下,不過想起兩人還在看守所沒出來,可能還被嚴密監視著,只好先作罷。

桑若開始詢問傭人,有沒有其他的異常之處。

傭人不知想起什麽,神情變得有些猶疑:“我也是聽說的,早些年趙家不知道是不是風水有些問題,克家裏的傭人,之前在這家的雇工,經常會出意外死亡。要不是給的錢多,我還真不敢來。”

“風水不好?”

“也有人說是趙爺這人運勢太強壓了其他人,不過我還是覺得風水這個說法更靠譜。我來幫傭的三年裏趙爺都搬了兩次家了,越搬越大,風水也越來越好,所有我們現在這些來幫傭的都很少遇到什麽意外。”

“誰在這家待得最久?”桑若問了最後一句。

……

桑若在早自習的下課鈴聲中清醒,從傭人的夢境中醒來,沈思著趙霆的問題。

趙霆很可能就是暗中詛咒他的人。

似乎趙霆還詛咒了很多人,通過奪取他人的運氣提升自己,做了很多惡心的事。

這種奪運的能力,桑若也在一些黑巫師身上見到過,不過非常稀有。

找到了敵人一切就好辦了,再稀有隱秘的能力,只要主人死了,就會崩盤……不過桑若也不想這麽武斷地沾上人命,萬一他判斷出錯了呢?

現在可是法治社會,ZE處理部雖然放寬了對他的關註,但是桑若能感覺到他們每隔一兩天還是會來覆查一下。

桑若決定晚上再去趙家傭人的夢裏仔細看看,白天這些人的意識睡不沈,桑若挖掘不到太深的信息,到晚上做夢的時候,他可以偽裝成他們夢境的一部分,誘導他們吐露更多的內容。

收回意識掃了一眼,桑若發現自己的同桌周戟又在畫畫,似乎是在畫他的肖像,桑若也沒有在意,收回視線,準備等晚上放學回去,再到自己做了記號的趙家一游,仔細確定一下,是否趙霆真是他要找的人。

就這麽在學校耽擱到了下午,周戟已經請假去了畫室,課上的內容過腦不如,就在桑若想著要早點給自己把學習備用腦準備起來的時候,桑若忽然感覺到自己制造的護身石碎了。

桑若送出去了三個符石,現在的身體所限,桑若不能準確感應到底是哪個護身石出了問題,甚至不太能感應到是幾塊符石出了問題,只是能在符石破裂的一瞬間,收到一些微弱的反饋。

桑若第一時間覺得是周戟的問題,畢竟周戟頭頂的黑霧那般濃厚,早晚是要出事,不過給周戟打電話過去後,他卻說他現在在畫室畫畫,一切都好好的。

不是周戟,那就是他的父母那邊?桑若皺起眉來,又給田麗和桑進打電話過去,田麗的電話一直無人接通,而桑進的則處於關機狀態。

桑若一邊起身往外走,一邊不斷給父母兩人的號碼覆播回去,期間又感覺到了護身符碎裂的反饋,桑若的面色陰沈,這時,踏著上課鈴進來的老師和班裏的同學都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後,隨即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,開始正常上課。

直到桑若快走到樓下的時候,母親田麗的電話終於接通了,桑若拿起電話就聽到那邊在哭:“出了什麽事?”

電話那頭的田麗一邊哭一邊說:【……我和你爸去酒店的時候被車撞了,那黑心爛肺的不知道灌了幾斤馬尿,連撞了我們三次!為了逃逸,電瓶車都給他碾碎了,我被甩出來,沒怎麽受傷,你爸當時在車上,人也被碾了一下,現在昏迷不醒,正在等救護車。】

桑若:“你們在哪裏,我馬上過來。”

田麗此時已經六神無主,兒子無疑成了她的主心骨,立刻報了地址。

桑若掛了電話,出校門剛攔了車坐上,田麗那邊又打來電話,說是請他們吃飯的朋友,已經叫了人將兩人送到了醫院,目前他們在趕往最近的第三人民醫院,讓桑若直接去醫院找她。

·

桑若找到醫院的時候,田麗似乎已經鎮靜了下來,正在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話,神情中帶著感激,看到桑若,趕忙招手喊他過來。

桑進的傷勢不算太重,沒有生命危險,只是腦震蕩加胸骨腿骨骨折,還沒有蘇醒,現在被轉移到了加護病房裏。

田麗拉著桑若的手介紹眼前的那個中年男人:“這是你馬叔叔,多虧了他,及時把你爸和我送到醫院來。”

那個中年男人連道:“嫂子客氣了,今天要不是為了赴我這場約,也不會讓你們受這麽大罪。你放心,桑進兄弟就是我的親兄弟,他因為我受傷我當然不能不管,你們就放心先在醫院治療著,治療費我都給你們包圓了,那肇事者我去警局給你們追蹤詢問。”

田麗連忙推拒,但是馬威鳴一副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:“嫂子,我和進哥那是什麽關系?你千萬別跟我客氣,不然就是看不起我馬威鳴。對了嫂子,你之前被撞得跌出去那麽遠,現在看著是沒什麽大礙,但也要小心內裏是否受了什麽傷,等會我和大侄子也陪著你去做做腦CT,檢查一下全身,千萬別留下什麽毛病才好。”

田麗頓時被這位義氣兄弟馬威鳴感動的一塌糊塗。

桑若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有些奇怪,他和田麗說話的時間裏,用眼角的餘光瞄了自己好幾次。

雖然這個人看起來很好很義氣體貼,但是言行舉止間,總有種不明顯的做作和刻意。

田麗推拒不過檢查了一番,她在遭遇車禍的時候被甩飛出去有三米多,然而竟真的沒有摔出任何問題,除了手上臉上的一些小擦傷外,其他竟然連點磕碰都沒有,馬威鳴在旁直呼神奇。

桑若看了眼田麗身上已經碎裂的護身符石,沒有說話,等到田麗去洗手間時,懶得和身邊想要搭話的馬威鳴周旋,直接將這人拉入了夢境。

……

“……你把他們約出來,如果他們發生了什麽意外,你就幫忙,花多少錢醫藥費你都給他們墊付,錢已經打到你卡上。”

“好的好的,不過如果他們沒有發生意外呢?”

“呵,這你就不用管了,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。除了幫忙付錢,其他你什麽都不知道,做好了這件事,以後趙爺這裏有你的好處,懂了嗎?”

馬威鳴心下一抖,連忙點頭哈腰地說懂懂懂,一定做好。

至於傳話人的話中深意,馬威鳴也不敢再深想下去。

馬威鳴低頭目送那人走遠,而夢中站在遠處的桑若卻看著那個人迎面走過來,那人似乎看不到桑若的存在,口中喃喃自語地數著人名:“桑進、田麗、田建國、李松梅、桑……人數有些不夠,只這些親人,可不到趙爺的要求。”

……

感覺到田麗出來,桑若將馬威鳴從夢境裏放了出去,去了趟洗手間後,之前情緒才平覆下來的田麗,又哭紅了眼眶。

田麗頓時語氣哽咽地讓桑若在這裏看著,她得去第一人民醫院去一趟:“你舅媽說,你姥姥和姥爺因為同一個醉漢發生了爭執,被氣的腦梗進了醫院,舅舅也和人打起來,現在已經被警方帶走。你姥姥姥爺身邊沒什麽人看著,我得過去一趟,哎,今天這到底是怎麽了啊!”說著說著田麗悲從中來,忍不住又開始掉眼淚。

桑若的姥姥和姥爺,正是田建國、李松梅。

桑若的眼神陰森了下來。

趙霆。

旁邊剛剛回神過來的馬威鳴,聽著田麗的話抖了一下,似乎也猜到了什麽一樣。

田麗一離開,桑若就控制住了馬威鳴,讓馬威鳴在這裏照顧好桑進,至於他自己,得先去把那個趙霆解決掉。

就在桑若快走出醫院的時候,他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,正是他在趙家傭人的記憶中看到的趙家管家,也是傭人記憶裏在趙家工作時間最長的一人。

趙家的管家在醫院做什麽?

桑若走了上去,經過的時候,在趙家管家身上放了個標記。

·

一雙眼睛……

兩雙眼睛……

三雙……

周戟同畫室的朋友無意間掃了一眼周戟的畫板,畫紙上那密密麻麻的眼睛,而那些眼睛竟然好像都在望著自己,頓時讓他打了個莫名的寒戰。

那些眼睛,有一種奇怪的感覺,多看一眼就會讓人覺得恐懼。

轉移了視線不敢多看,這名畫友目光落在周戟脖子上的那塊石頭上時,咦了一聲,推了推似乎投入到有些走火入魔的周戟:“周戟,你脖子上那是什麽,玉嗎?那麽多裂紋,是不是撞到哪裏了。”

周戟被推的時候筆下一個不穩,差點畫歪,眼睛腥紅了一瞬,而後猛然清醒過來。

“什麽裂紋?哪裏裂紋?哇!”周戟恍惚地覆述了兩遍後,才回過神來,頓時驚叫一聲,才看到被自己掛在脖子上的項鏈墜子上竟然真的布滿了裂紋。

臥槽,這可是桑若送他的友誼見證,才戴兩天他就給戴壞掉了!??

周戟心中惶惶,仿佛看到桑若了和自己絕交的樣子,顫抖地將項鏈取下來,幾乎想用意念力將它給粘好。

周戟甚至神神叨叨地問:“這是我好友送我的護身符,它突然裂掉,你說會不會是替我擋災了?”

畫友一頭霧水:“你朋友是什麽人?是個道士?還是和尚?”

“不,是我班裏的同桌密友。”

畫友抽抽嘴角,拍了拍周戟的肩膀:“就算你要封建迷信,也該找點靠譜的迷信吧,根本就是你自己粗手粗腳的把玉石碰爛了。之前我還看到你像只二哈一樣跳來跳去,來畫室的時候還一轉頭撞門上了,別是那時候把項鏈墜子摔碰壞的。”

“真的嗎?”周戟欲哭無淚,這下連借口都沒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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